[生活] 德文學習半年小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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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Ich bin ein Berliner.2013年夏天去了一趟瑞士之後,充分感受到瑞士德語區人民的友善。他們外冷內熱,勤奮認真,跟我印象中在旅行時遇到的德國人一樣。回來之後,便起了學習德文的念頭。

    說來慚愧,我自己大學是念外文系,除了英文這門主修外,在大學四年期間僅僅修習了法文作為我的第二外語,從大二到大四上了三年課。日文也學過,只學了一個學期,覺得自己沒有記住非拼音文字的慧根,所以下學期就退選了。此後,這幾年的法文底子一直跟著我到現在,雖然距離流暢地交談還非常非常遠,但至少日常旅行的應對問候是沒有問題的。

    竟然一直到現在我才開始想要學德文。稍微問了幾位朋友,幾乎都推薦去歌德學院上課。歌德在古亭站,距離我的生活圈十分遙遠,但那種中年人把握殘存的青春,想要學習的熱切渴望無可抑止,我在去年年底開始上課。不出意料,班上幾乎都是1990年後出生的大學生,而我……更不能輸人輸陣!

    我的老師是 Celia Chang,個子嬌小,長髮及腰,聲音嘹亮,她在海德堡大學讀的碩士。海德堡?我也對海德堡有莫名的懷念,那個有秀麗河川與亙古城堡舊橋的城市,還有一些事後回想起來好好笑的旅行記憶。Celia 的發音標準,而且也會糾正學生的發音,整個就是台灣老師教書的習慣。我自己也是個教書的,很清楚這樣的要求對學生來說是好的,而且光發音標準這一點就讓我心服口服,畢竟我是語言教學科班出身,發音不好會讓我對老師的能力產生質疑。

    Celia 的文法講解也很清楚,她總是會帶著一大堆的教具來到課堂上,包括資料豐富的投影片(後來才知道那全部都是她自己做的,不是歌德固定的教材)、練習講義,還有她會讓我們藉由玩諸如大富翁之類的桌上遊戲來練習句型。

    關於教學法,我一直非常感謝老師給我教學上的靈感。我常常一邊上課,一邊觀察老師的教學法;我不是個有創造力的人,但是我知道我善於模仿,因此上完課後,我會將老師用到的技巧,以及我自己的學習歷程,融合在我的課堂教學上。

    好比說,老師很強調我們一定要開口唸,德文是個怎麼拼就怎麼唸的語言,拼字跟發音的對應 99.9% 強烈,所以我的習慣是,先把老師在白板上寫的單字唸一遍,然後低下頭自己按照發音拼出單字,接著再抬頭跟老師的單字核對一下,這樣不僅可以訓練自己發音,同時也培養對拼字的語感。也因此我在學校也將這一套心得跟學生說,希望學生不只是做頸部運動、抬頭低頭抬頭低頭抄筆記,而是自己要先讀一遍,放進心裡後然後低頭做筆記。又例如,我這麼大的一個人了在德文課上玩桌遊也玩得很開心,也意識到不管學生年紀多大,利用遊戲來反覆練習句型的確是有用的。所以在學校,我也開始設計不同的棋盤,讓學生分組進行遊戲競賽,同時也達到練習英文句型的目的。

    Celia 的個性大概跟我有一點像,她不會因為學生「繳錢來上課」,就會對學生鬆手放寬標準。有時學生一陣沈默(只有我像妙麗一樣拼命用眼神舉手表示很想回答XD),老師就會嚴肅地勸誡學生,說要考試要出國的就要逼自己動腦筋開口唸,不動腦就永遠不會不開口就永遠不敢。可能會有學生覺得她很兇,但我自己覺得這樣的老師才是真的有責任感的。

    歌德之前用的是 Passwort Deutsch,現在則是整個要換成 Menschen。Passwort Deutsch 這套教材已經很舊了,但是裡頭每個單元會介紹一個說德語的城市,所以除了學到語言,也會多少瞭解這個城市的文化與特色(但好像每個老師不同,Celia 就會用投影片介紹這個城市的資訊)。但是 Passwort Deutsch 一課的內容很多,要讀的篇章與文法也不少,所以像我一週上兩天,再加上白天要上班,忙起來的話實在消化不下去。至於 Menschen,我沒上過,不過聽說偏重口說,內容較少,題材也比較新,但是對於要考檢定考試的就會比較辛苦。

    說說德文這個語言。人都說德文很難,就我而言的確是很難沒錯。我的學習障礙是名詞的性別。德文名詞的陰陽中三個性別,不像拉丁語系如法文西語等有規則,而是 arbitrary 的(約定俗成、任意規定的),儘管有一些字尾可以判別性別規則,但少了這些字尾就完全要死背。接下來,許多文法上格位的變化,就全部依照性別的不同使用不同的變形。所以名詞性別一旦不熟,寫句子就會容易錯。我常覺得,依照德國人這麼一板一眼的個性,怎麼會反而搞到名詞性別是沒有規則的呢?這點讓我匪夷所思。

    至於其他基本句子句型或者格位,時間久了,接觸多了,練習多了,都能越來越習慣,熟能生巧。好比說我一開始對於介係詞後面要接 Akkusativ(受格)或者 Dativ (與格)的觀念有點混亂,但後來弄清楚後,就通常不會有錯了。

    最後說說我自己認為在德文單字學習上很有幫助的一個概念:格林法則,這個法則大概就是稟持著一個「發音位置接近甚至一樣,語音可以互相轉換。」的原則。以德文的幾個本土單字來舉例,live 與 leben( v / b 轉換)、book 與 das Buch(k / ch 轉換)、earth 與 die Erde (th / d 轉換)。

    目前 A1 的課程已經都上完了,但因為這半年來生活作息已經整個被弄亂 XD 加上暑假還要上暑期輔導,跟平日沒兩樣,所以也趁升上 A2 換成 Menschen 課本就暫停了。很謝謝 Celia ,我一路跟著她學,真的覺得遇到投緣的老師是非常不容易的事,雖然自己覺得不是很好,但對於德文這個語言的興趣與熱情是毫無減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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